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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黯黯得天空,一個女孩坐在庭院裡悶悶不樂。忽然雨開始滴答滴答地下著,女孩伸出手去接了幾顆雨滴。她看著手窩裡的雨水,忽然想嘗一嘗那是什麼味道的。
她放到嘴邊閉上眼舔了舔,唔,感覺有點腥。然而在她睜開雙眼時,卻發現眼前的景象變得不可思議,庭院的花盆變得像山一樣高,落下來的雨將地麵鋪像大海翻騰一樣洶湧。
突然一顆巨大的雨水朝她濺去,將她整個人都澆了個透,她用手撥開被澆得塌下來的頭髮,還抹了一把臉,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。
這時天空跑出一隻山羊,對著女孩口吐人言:“跟我來吧。”山羊的話彷彿擁有魔力,女孩木然地向它邁出了腳步。
女孩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它挪去,山羊嫌女孩走得太慢,不耐煩甩了一下頭,飛過去一把將女孩兜到後背。“哇”女孩一個激靈猛地摟住山羊的脖子。“坐穩了!”話音剛落就馱著女孩朝半空中蹦去。隨著山羊飛蹦上了天,天空的雨也不下了,但天色還是灰沉沉的。
“嘿嘿嘿,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下麵。”山羊說。
女孩聞言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往下麵看去。而原先還是的波濤洶湧,現在卻變得像溜冰場一樣平滑,還有了許多身著水藍色芭蕾舞裙的小精靈在一旋一跳,錯落有致地表演著。
女孩一開始很驚奇,隨後便看得入迷,小嘴甚至開始哼起來了精靈舞步的拍子,“咚咚噠噠,咚咚噠。”山羊扭頭回望了一下女孩這麼入迷,冇打招呼就往精靈堆裡飛去。
山羊穩穩著地後道:“要不你也和它們一塊跳一跳?”
女孩怯生地摟緊脖子說:“可以嗎?”
“可以,它們很友善的,肯定歡迎你。”
“嗯......我想去看看。”女孩剛從山羊身上下來,精靈們就停下了舞步,紛紛向她圍過來。
在高空中看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多大,現在靠近了看才發現他們都隻有女孩的三分之二的大小,它們冇有五官,卻有兩個傳神的水藍色眉毛。
精靈們先是集體整齊地圍著她轉了兩圈後,由最靠近女孩的精靈來牽起了她的手,將她領到跳舞的位置,周圍響起了音樂,精靈們又開始了舞蹈,女孩因為還冇進入狀態還站在原地怯怯不安......
她糾結許久,終於鼓起勇氣加入。
一開始還跟不上節奏,後麵越跳越好,入迷到連換了和精靈一樣的水藍色芭蕾裙都不知道。她跳得開心極了,心中霧霾逐漸散開。旋轉的時候手像動畫片的仙女們一樣冒出閃亮的魔法光芒。腳下踩著不會下沉的水平麵,任何一個腳步都會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。
潺潺的漣漪碰岸,連起一串串冰藍色音符,叮咚——叮咚——甚是悅耳。
“哈哈哈~這樣好自由啊~”女孩說。
快樂的舞蹈帶走了她的愁眉苦臉,也“帶走”了她。
水藍色精靈們停下舞步,餘女孩一人沉醉其中,它們交頭接耳,好似在評論著她的舞姿。
忽然,其中一個高個子點的水精靈衝上去猛地把女孩推到在地,細長的手指在女孩的的五官上擺弄,翻翻眼皮、唇齒。
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粗魯對待不明所以,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精靈擺弄自己。
“你在做什麼?”女孩問。
精靈並未回覆,繼續擺弄,後頭向同伴招手,同伴們點頭,它們小跑過來,不知何時互相擔起了支架。
不僅有白色的支架,還有叫不出名兒的醫療器械......
優雅的音樂還在繼續“叮叮咚咚——”
“嗶卟嗶卟————”
“叮叮咚咚——”
“嗶卟嗶卟————”
清雅、嘈雜交替,最後嘈雜完全占據優勢。
慢慢地,她好像明白了。
一半虛幻一半現實。
夢永遠那樣美,現實永遠那樣真。
眼前的景象再也不是精靈們優雅的舞步,而是一雙雙向女孩靠近的鞋。
離自己最近的人不停在說著聽不懂的話邊擺弄沾滿血的手,似是指揮。
水藍色的衣袖在眼邊晃呀晃~是剛纔水精靈在舞蹈......
這一刻無比真實,她記起來了,是剛纔賭氣地從媽媽身邊跑開,向馬路對麵跑過去了......
原來天空冇有下雨,那雨是她流下的鮮血,難怪是腥味。山羊不是馱著我飛,是車子把我撞飛了啊。原來是這樣......
女孩痛苦地眨了眨眼,口唇蠕動:“我是為什麼要放開媽媽的手向馬路對麵跑過去的?”
“好像是媽媽對我說了句:你玩什麼玩,趕緊給我學舞去,彆的小朋友都比你有耐心,聽大人的話,為什麼你做不到!”
“不知道為什麼媽媽總是對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總是覺得我比不上彆讓人家的小孩。”
“為什麼我拿不到第一我就會捱罵?是不是我選擇學習舞蹈這件事是個錯誤?”
“我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......一直冇有做對過什麼......”
“媽媽會為我傷心嗎?會嗎?還是又指著我說: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到處亂跑?”
不知道啊,或許再也不會得到答案了吧?
沒關係,如果媽媽再也不會因為我的存在痛苦就行,反正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存在。
希望媽媽以後再也不會痛苦了,不用再說出那句“要不是為了你!我至於過得那麼辛苦嗎!都是因為你!”
媽媽。
讓你痛苦的小媛馬上就會離開咯,就像你經常說的“小老鼠踩踩!痛痛飛走!”
媽媽。
小媛要飛走啦,我們再唱一遍這首小時候通常唱的歌吧。
“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,
請把你的微笑留下
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
請把你的微笑留下
.......”
撕心裂肺的哭喊和以“歌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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